2007年夏,,我和同事走進羊坊店附近的一個大院,,老央視辦公樓不夠用,,新聞評論部臨時設在這里,。院中停滿汽車,,我們穿過車隙來到職工餐廳,,白巖松安排在這兒接受采訪。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侃侃而談,,伴著他的手勢一串烏木佛珠在手腕間來回滾動,,他說起老臺長楊偉光,說起《東方時空》制片人陳虻,,說起自己的成長經(jīng)歷……時間在餐廳的飯菜味兒中過得飛快,,我提出到剪輯室拍照。我們再次穿過車隙,,他說這里停車位有限,,每輛車都不拉手剎,方便推車挪位,。我選了面綠墻作背景,,在他說笑時按下快門。雜志刊發(fā)時,,我用四張表情各異的照片,,拼了一張四方聯(lián)。
2012年夏,,一位女同事再次采訪他,,還是那個大院,,這次在他辦公室。辦公室狹小而凌亂,,桌上摞著打印的材料,,窗臺上堆著文件夾。他穿件湖藍色T恤,,手腕上依舊戴著那串佛珠,。我把相機對準他,“白老師,,看我這里,。”他把頭轉(zhuǎn)向我,,卻仍在與女同事交談,。
2014年夏,雜志請白巖松做客座主編,,采訪2008年奧運彩排時意外受傷的舞蹈演員劉巖,,我要為他倆拍張合影,拍攝地點在香格里拉飯店的一個包房,。酒店內(nèi)彌散著淡雅的香薰味,,我挪開靠墻的一排皮沙發(fā),支起一塊背景布,。有人推著劉巖進來,,她穿件藏青色五分袖襯衫,胸前墜著一條金色項鏈,,比我上次見她時陽光了許多,,她微笑著和我打招呼。助理幫她坐在背景前的綠皮椅上,,她把一只胳膊搭在椅背上,,看著鏡頭。就在我準備按下快門時,,白巖松走了進來,,“都到了,你們到得夠早的,?!彼掷锪嘀鴤€紙袋,里面是送給劉巖的禮物——一套日式茶具,。劉巖熱情地和他打過招呼,,繼續(xù)盯著鏡頭。
“看我這里,,非常好,!”
“這茶壺漂亮吧,?”旁邊傳來白巖松的聲音。
“要張不笑的,,平靜些,,但不必嚴肅?!?/p>
“又平靜還不能嚴肅,,這是什么表情?”白巖松表現(xiàn)出一貫的嚴謹,。
“眼神不要走,,只看我這里就好?!?/p>
“喝茶對人好啊,茶是好東西……”
一旁的白巖松一邊說著話,,一邊擺弄那只茶壺,。我努力集中注意力,劉巖也試圖不分神,。
看來我需要盡快拍合影,,我讓白巖松坐在另一張椅子上。按了兩下快門,,白巖松感到有些別扭,,“你就抓拍吧,不說話我覺得不自然,?!彼蜕磉叺膭r說起話來。這位著名的電視評論員常年面對鏡頭,,卻并不善于在鏡頭前保持沉默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