實驗

在總制片人徐晴看來,，《爸爸去哪兒》里有幼兒,，《變形計》針對青少年，選秀系列瞄準高中生和大學生,，《一年級》彌補的是小學生這塊的空缺,。由于長期做《變形計》,，徐晴和她的團隊漸漸發(fā)現(xiàn)教育是個富礦，也是當下社會的“剛需”,。一年級被視作“人生起跑線”,，學生課業(yè)負擔不大，他們決定做這樣一檔節(jié)目,。

6月開始籌備,，徐晴團隊去北京待了半個月，拜訪了心理學家和教育學家,，了解學齡兒童的行為特征和思維模式,。他們還為明星老師制作了兩本輔導教材：《班主任工作手冊》和《生活老師工作手冊》。徐晴團隊希望這個主打教育的節(jié)目能夠引入新的教育理念,，翻完國內教材,，參考了香港、臺灣的一年級課本,，確定了《一年級》的主題和方向：自然人向社會人的啟蒙過程,。

盡管這也是從童話回歸現(xiàn)實的過程，徐晴仍然想保留啟蒙教育中美好,、夢幻的一面,。“華麗的外觀可以給我們一種憧憬,，為什么不能有這樣的學校呢,？”湘郡未來實驗學校進入了他們的視野,。這是長沙一所頗有名氣的民辦寄宿制學校,。按照校長高曉蘇的說法，學校從設計階段起,，就已計劃要從建筑理念上脫穎而出,，于是就有了這座英倫風格的城堡學校，兩千七百多個孩子在這里讀小學和中學,，其中小學部有25個班級,。

兩個月后，一年級1班的故事就這樣開始了,。

節(jié)目組參與了學校的招生面試,，從中選出了四五十個相對“零啟蒙”的孩子，再到孩子家里觀察家庭環(huán)境,，并征求父母意見,。最先確定的是西蒙子、安淇兒,、陳思成和王梓璇,，第二批是馬皓軒,、陸煜琳，而李昊煜直到開拍前一天才定下來,。

馬皓軒的家是典型的“4+2+1”結構,，“他身上有整個家族，很典型,，每個班都有一個馬皓軒,。”徐晴說,。最終確定的7個孩子,，既有典型性，又有個性,。原本節(jié)目組還想找一對雙胞胎,，由于沒有合適的只能放棄。拍攝確定后,，學校召開了一次家長會告知相關事宜,，不愿意參與拍攝的孩子，可以要求分到別的班級,。

“他們代表了7類不同的孩子,，是我們希望給觀眾呈現(xiàn)的。陳思成來自單親家庭,，父母離異,，他身上也有這個社會的一些縮影。西蒙子是混血兒,，很特殊的中西家庭氛圍,。陸煜琳是在隔代教育的家庭中，父母經常不在身邊,。安淇兒是典型的乖乖女,，父母都是工薪階層，但卻有這樣的小公主女兒,。王梓璇,，她的父親是E哥，是公眾人物,。他們都是在這個學校讀書的一份子,，只是作為‘樣本’來反映一年級1班?！甭?lián)合制片人許可說,。

盡管節(jié)目籌備階段曾預設了7種人物性格，找孩子也有意識一一對應，但錄制開始后,，這些預設都被推翻了,。“孩子沒辦法預先設定,，只能說‘看菜下飯’,。角色都是想象的，真正碰到他們只能尊重現(xiàn)實,?！毙烨缯f。

拍攝時,，學校的固定機位有八十多個,，幾個孩子家里的機位也有三十多個。7個主要小孩各有一臺跟拍機,，班上還需要部分機動機位,。這些內容都被收錄到由教室臨時改建的機房中。拍完11期,，有一萬六千小時的素材,，每一期平均一千多小時。

“我們的前提是,，盡量避免對孩子們的干擾,，在拍攝的時候盡量保持跟他們的距離，即使跟拍也要保持適當距離,。我們原來覺得可能孩子面對鏡頭會不適應,，但后來開拍了一段時間之后發(fā)現(xiàn)孩子很快就適應了?！痹S可說,。

孩子們對自己被拍沒有特別的感覺，機器不能說話,，不能玩,，但不在了又會舍不得,。他們甚至覺得監(jiān)控鏡頭很好玩,，經過的時候拍一下或是扭一下，就像玩玩具,，節(jié)目組的鏡頭因此被弄壞了三四個,。

與《變形計》的城鄉(xiāng)封閉環(huán)境不同，《一年級》的學校里充滿了各種現(xiàn)實矛盾,，老師與學生,、校方與節(jié)目組、孩子與家長、學生之間……“很多真實的矛盾需要去協(xié)調,，我隨時可能被叫停,，隨時可能說這個不行?！毙烨缯f,。

徐晴本來希望節(jié)目播出后能夠解決一些啟蒙教育存在的問題，但她發(fā)現(xiàn)教育沒有絕對的標準,，便將節(jié)目轉為呈現(xiàn)不同的教育方式和理念,，“觀眾心里有答案，他會想,，這種方式教我家崽不行啊,，我得調整。我們只要把真實的教育呈現(xiàn)出來,，然后有共鳴,，有觸動，還有一點故事,，那就最好了,。”

禁忌只有一條：避免傷害,。為了保護孩子的隱私,，女生洗澡是不能拍的，男孩子拍了下體也要打上三角褲圖案,。

但在徐晴看來,，與教育有關的內容一定要呈現(xiàn)：孩子的吃喝拉撒、父母的政治,、老師的教育……比如選班長,，背后折射了家長們的功利心，也做出了判斷,?！巴蹊麒詈蟮漠斶x給所有家長做的事情下了兩個字的判定：徒勞。孩子的世界,，你不懂,，也干預不了?！庇直热珩R皓軒家庭和西蒙子家庭教育的碰撞,。“任何爭論都是差異造成的,，沒有標準答案,，我們只能呈現(xiàn)。”徐晴說,。

《一年級》總制片人徐晴

沒有壞孩子

高曉蘇認為,，一年級的教育應該保留“兒童化”?！皬挠螒蛲嫠＿^渡到學習,，這個教育不是說我們告訴他，你要從這個坎邁到那個坎,，這銜接是無痕的,。”

然而,，無痕銜接幾乎與電視節(jié)目制作的原則相去甚遠,。孩子是不可控的，溝通有時也是無效的,。節(jié)目組預備的很多策劃最終都無法實現(xiàn),，只能根據(jù)拍攝的內容來提煉。節(jié)目組禁止工作人員與孩子私下接觸,，所有的溝通只能與家長進行,。“小孩子不能調擺,，不然會覺得節(jié)目是導出來的,。”徐晴說,。

這也是高曉蘇擔心的地方,。電視節(jié)目需要放大的東西可能會對孩子產生影響?！艾F(xiàn)在他才6歲根本什么都不懂得,，這段時間的拍攝結束后，要有一些人來幫助他們扭轉一些看法,，特別是一些電視上呈現(xiàn)的,、放大的東西；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,，也用不著這么糾結,，因為你可以告訴小孩，那就是你,，過去的你,，跟現(xiàn)在的你沒關系,?！?/p>

盡管電視放大了孩子的缺點，但徐晴看來，無論缺點如何,，主流聲音還是喜愛他們的,。節(jié)目組格外注意呈現(xiàn)方式，講缺點后會用優(yōu)點扳回來,，“孩子是立體的,，不全是缺點，也不是完人,?！?/p>

和《變形計》類似，《一年級》也是素人為主體,，對徐晴來說,，要做的就是全家觀賞的一年級，人生一年級,。徐晴對小學唯一的記憶是老師對她說,，你的S寫得好。從此她愛上了英語,。做了《一年級》,，她也開始思考自己孩子的教育問題，“不一定什么事情都做到位,，但是能不能負責,，是最重要的?！?/p>

節(jié)目播出后,，馬皓軒成了“出鏡率”最高的孩子，他的缺點也在電視上暴露無遺,。對母親童綺思來說,，這給了她一個糾正孩子的機會。她承認馬皓軒很像自己,，急躁,、外向。

得知馬皓軒受邀參與節(jié)目錄制時,，童綺思很疑惑：我的崽不帥,，普通話也不是很嬲塞（好），怎么會呢,？一定是去搞笑的,。為此她還特地召開了家庭會議，考慮到節(jié)目組說“對孩子成長有幫助”,，他們答應了,。

節(jié)目中的馬皓軒聰明,、調皮，嘴永遠跟不上腦子的速度,，卻因此受到很多觀眾的關注,。但馬皓軒的特點對童綺思來說是種負擔，她更喜歡孩子變乖,、聽話,，最好還能當個大隊長。

第一集播出的時候,，童綺思召集了同事朋友一起蹲在電視機前,，馬皓軒戲份最多，“丑八怪”,、“哭臉巴”一套一套的,，看得她哭笑不得。她沒讓馬皓軒看節(jié)目,，怕孩子飄飄然,，也怕影響孩子和同學的關系。

攝像機剛出現(xiàn)在馬皓軒身邊時,，他顯得很抗拒,，盯著鏡頭說：“你怎么老是跟著我咯，好煩,?！爆F(xiàn)在攝像師休息，他還會過去問：“你怎么還不拍我咯,，給我做個采訪咯,。”馬皓軒一直以為那是個照相機,，并不知道拍了會放到電視里,，聽同學說了后回家吵著要看《一年級》。童綺思告訴他,，“那是一個片段,，講你們班同學的，要不就看個片花,?！蓖_思想等他10到12歲的時候才讓他完整看一遍。

讓童綺思沒想到的是,，節(jié)目里的馬皓軒像變了一個人,，他和同學打架，一開始對學校也心存抵觸,。童綺思給他布置了一個任務：每周交一個朋友,。

為了解決當眾說話的問題,，實習生活老師宋佳帶著馬皓軒去北京找黃磊，還讓馬皓軒參演了一出話劇,?！艾F(xiàn)在看來,，不好的東西改了80%,。最明顯的是，現(xiàn)在馬皓軒說話,，眼睛會盯著對方,，而不是亂瞟，話變成耳邊風,，左耳進右耳出,。”童綺思說,。

節(jié)目播出后,，時常有人來找馬皓軒拍照，讓他擺pose,。馬皓軒竟很配合地開發(fā)出一套“馬氏pose”,。馬皓軒也開始好奇，為什么老是有人說喜歡他,，還會拿東西給他吃,。童綺思最擔心節(jié)目播出后馬皓軒受到太多關注。有一天,，馬皓軒問她什么叫明星,，她解釋：“明天的明，星星的星,，你叫這倆字就行了,。”

《一年級》監(jiān)制夏青原以為這檔節(jié)目是給大人看的,，直到有個同事的二年級兒子跑來跟她說,，每期《一年級》都會看，還想和西蒙子做朋友,，夏青才發(fā)現(xiàn),，原來周圍有很多家長是和孩子一起看節(jié)目的。

“我們該怎么教養(yǎng)我們的孩子,？至少我接觸的家長都覺得孩子能在這樣一個班上很幸運,。相對于其他班來說，管束沒那么嚴格,，但對一年級的孩子來講,，主要是愛的教育,，你怎么告訴他習慣的養(yǎng)成。我們現(xiàn)在的社會不缺少有文化的人,，其實是缺乏教養(yǎng)好的人,，教養(yǎng)的第一步就是一年級?！毕那嗾f,。

孟老師

老師的困惑

得知自己將要要帶一年級1班時，孟妲施很詫異,，作為一個有10年教學經驗,、剛剛到湘郡未來實驗學校的新老師，她還沒完全摸清學校的節(jié)奏,。當時已經8月底了,，拍攝的前期準備工作已經基本完成。孟老師壓力很大,。

為了適應拍攝,，教室由節(jié)目組布置，班主任的工作減少了一些,。學校找她長談過一次,，除了給她減壓，還對這個班級的常規(guī)考核做了調整,，劃分了兩位明星老師的職責,。節(jié)目組和家長之間的溝通工作，則大多由孟老師來做,。

后來,，孟老師覺得孩子們乖的地方電視里都沒播出?！懊撾x老師管教,，孩子的狀態(tài)是好是壞，是留給大家探討的,?！钡捎阡浿乒?jié)目，拓展課種類繁多,、內容豐富,，孩子們活動的時間大大增加，孟老師覺得一年級1班的孩子每天都很快樂,。

盡管知道自己被拍,，但孩子們對被拍仍然沒有概念?！按笕嗽谕饷媾?，聰明點的知道坐好,。他們不，該玩該調皮,，照樣,。網上說我們班假，一點都不假,，超真實,。”

孟老師特別跟家長提過可以不看節(jié)目,。由于節(jié)目組精力有限,，鏡頭會集中在部分孩子身上,，孟老師擔心一些孩子心理會不平衡,。“孩子想,，我表現(xiàn)好老師會表揚我,，電視應該會有我。我表現(xiàn)好了電視為什么不拍我,？他們不會理解電視的行為,。為了不讓他們有這些負面的想法，建議不讓他們看,?！?/p>

學校為了方便老師與家長溝通，特別做了“家校聯(lián)系本”,。班主任每周都要在本子上對孩子這一周的表現(xiàn)進行評價,，班上36個孩子，每個都需要認真觀察,。學校對班主任和生活老師也有嚴格規(guī)定,，從什么時候起床、什么時候查房,、中午要先穿戴好才能去食堂給孩子打飯,，到晚上就寢之前給孩子洗澡。班主任比陳學冬想象的復雜,。而宋佳面臨的挑戰(zhàn)是早上起不來,。真正的生活老師更辛苦，早上6點起床,，晚上12點才能休息,，深更半夜還要面對孩子們的各種狀況。

節(jié)目組選擇用陳學冬和宋佳的旁白來講述整個故事,，他們從開學就進入學校,，與孩子們朝夕相處,，與家長接觸得也越來越多。但對家長來說,，不管是不是明星,，只要孩子不開心了、受傷了,，照樣會找明星理論,。

“公辦學校是按學區(qū)來劃分的，而民辦教育是依靠市場,、品質去吸引學生,，為什么非要去選你這個收費的學校？憑什么,？只有你拿出讓小孩和家長滿意的東西出來,，才會選你。我們要拿出更優(yōu)質的教育,，給教育的消費者,。”高曉蘇說,。

剛開學時,，李昊煜是班上最調皮的孩子之一。有一天晚自習,，他放了一根香蕉在數(shù)學老師孫宇的辦公桌上,，孫宇下課后問他為什么放，他說：“我本來想給你驚喜得嘞,，被你看到了,。”孫宇問他為什么把自己最喜歡的東西拿出來分享,，他說：“因為老師很辛苦得嘞,。”孫宇聽得眼淚流下來了,?！靶W老師就這點好，看著孩子的單純,、懂事,，一點點進步，很有成就感,?！?/p>

“我們的老師，長期工作壓力比較大，確實比較疲憊,，每天照顧那么多學生,，她的心情會有變化，急躁,、焦慮,，這就會影響到對孩子的教育行為。但這兩個明星老師沒有這種（長期的）焦慮,，他們都是處在一種快樂的,、向上的狀態(tài)，這樣處理問題就比較到位,。老師除了專業(yè)素質,、職業(yè)道德以外，還有心理調適的問題,。要把事情處理好,，光憑知識道德是不夠的，還要你有心理狀態(tài),?！备邥蕴K說,。

到底看不看電視

錄制《一年級》讓安淇兒媽媽有些擔心,，節(jié)目中的安淇兒大方懂事能干，內心強大,?？擅慨斨苣┗丶遥瑡寢寙柶鹚龑W校的事情,，她總是三言兩語帶過,。競選班長失利了，安淇兒回家也沒有什么情緒,。

媽媽只讓安淇兒看了第一期,，怕之后的節(jié)目對安淇兒有影響，就告訴她只有一期,。家里聊天爸爸不小心說了節(jié)目的內容,，“小蘋果你那天在學校怎么怎么樣”，媽媽馬上圓場,，“對啊,，那天老師剛好跟我講了這個事兒?！?/p>

參加節(jié)目,，媽媽是有顧慮的，怕小女孩過早飄飄然。從小別人贊美小蘋果漂亮,，媽媽反復強調,，“別人夸你漂亮的時候你不用在意，不用驕傲,，這是爸爸媽媽給你的,，跟你沒關系?；蛟S正是因為從小就這么說,，她會顯得要強一些，想要證明自己,?！?/p>

選班長那一期，安淇兒為了維護班級紀律扯著嗓子喊,，老師看不下去了,，告訴媽媽，再這樣就不能唱歌了,。媽媽很矛盾,，不能說不許當班長，又不能不為她的健康著想,。況且安淇兒學孟老師的管理方式,，班上很多人都感到壓力。媽媽覺得好辛苦,，但她覺得真人秀是檢驗教育成果的,，也想通過節(jié)目看下自己的教育是否有問題。

7個孩子里也有每周都看這個節(jié)目的,。李昊煜每周都會和父母一起看,。“我崽不像有些小朋友一樣很老成,，他就還是很天真,，他可能認為就是在玩，我們也沒跟他說,，你是過來錄節(jié)目的,。”

節(jié)目播出前,，西蒙子家連機頂盒都沒有,。有一天，西蒙子無意中看到陳學冬的一個宣傳片,，問母親劉佳,，“這是我們陳老師吧,！”“我說對啊。他說這是什么節(jié)目啊,。我說這是一個新節(jié)目,，叫《一年級》，他說我可以參加嗎,？我說好啊,，你問問?！?/p>

因為看了第一期,，西蒙子知道了這個節(jié)目。但劉佳告訴他只有一期,。每周西蒙子都會問劉佳,，下個星期有嗎？劉佳都會找個借口說下個星期不會播了,。

但是播到劉佳懲罰西蒙子的那一期,，劉佳決定讓兒子看。他遮著眼睛不敢看,，摟著劉佳對她說,，“你相信我一定會改的?！?/p>

馬皓軒

西蒙子

我們怎么面對孩子

西蒙子4歲來中國,，來的時候一句中文都不會說，丟到幼兒園3個月學會了中文,。劉佳和英國丈夫的教育方式就是“放養(yǎng)”,，想學什么就學什么，不想學就不學,。

開學后，導演找到劉佳,，問他們有沒有興趣錄這樣一個節(jié)目,。節(jié)目組考慮的是，這樣中西結合,、有文化差異的家庭,，教育出來的孩子會不會跟其他孩子在性格上不一樣。

劉佳原以為兒子在學校各種哭,，結果兒子非但不哭,，還漸漸變得愛撒謊，用小聰明去整別人,。在家里,，西蒙子是被整的那個，從來不會打人，但在學校里他會還手,，還會主動撩撥別人,。

劉佳承認當時和馬皓軒的媽媽有一些小矛盾?！耙驗閹状味际撬麄儌z有問題,，她覺得是我兒子撩撥她兒子的，我覺得我兒子是不會打人的,。結果我看到那一幕,，傻了，特別激動,，無法接受這個事實,。后來他爸爸給我說，這很正常,?！?/p>

“我在英國呆了10年，我理解西方文化,，是不一樣的,。西蒙子爸爸說要開除馬皓軒，在國外,，幼兒園也會這樣,，如果孩子在學校傷害到別的同學，學校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家長（把孩子）帶回去,。學校做出這個舉動是希望家長重視,，把他教好了再帶回來。而在中國,，送到學校就是老師教了,。所以爸爸當時是讓家長把他（馬皓軒）帶回去，而節(jié)目翻譯成開除,，不一樣的單詞,。那個coward，后來翻譯成懦夫,，但在英國,，特指男的打女的。馬皓軒在那個事情上就是打了安淇兒,。這是文化差異,。所以我覺得，錄了兩個多月六十多天,，剪成一個十幾小時的片子,，肯定不能完整地說清一個事情,，但我相信會有對中西家庭完整的看法?！?/p>

節(jié)目播出之后,，劉佳和丈夫也承受了不小的輿論壓力，有人理解,，有人罵,，為此劉佳還哭了兩天。

馬皓軒媽媽提出不讓他們在一起玩,，劉佳也和西蒙子說,，你倆不要在一起玩，在一起就打架,。但孩子的世界遠比家長想的復雜,。馬皓軒和西蒙子越打越起勁，打完還稱兄道弟,。球賽那天,，馬皓軒沒來，西蒙子難過地問劉佳,，“為什么馬皓軒沒來,，是不是他不把我當兄弟了？”劉佳回答他,，他們家太遠了,。“家長可能會用大人的眼光去看待事情,。孩子們在學習成長,，家長也在學習成長，怎么樣做大人,，都需要多多包涵吧,。”

“所有參與這個節(jié)目的人肯定都會思考——我們怎么面對孩子,？其實孩子的世界真的不是我們想的那么簡單,，孩子們也有豐富的表達，他們的內心活動有時候也會超過你的想象,，他們表達出來的語言甚至有時候會成為‘金句’，他們綻放出的光彩有時候令我們感到驚嘆,，比如李昊煜說出來的話,，像馬皓軒表達出來的一些對于事物的看法，安淇兒有時候像個小大人,。孩子的世界其實是非常豐富的,，所以我也會重新認識孩子的世界,，他們的世界也是一個完整的世界，他們也需要表達自我的心聲,，需要釋放自我的空間,。這也表現(xiàn)在我們的節(jié)目當中——立規(guī)矩和釋放天性之間，如何尋得一個平衡,?！痹S可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