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10月6日,，彈幕網站bilibili在線人數突破3萬人,。對于一個建站時僅5人、只通過網絡隔空喊話運營的網站來說,，這個數字突破了站長徐逸的想象,。他更沒想到，3年后的今天,，這串數字后面多了一個0,，當初5個人的“小作坊”，也成為了擁有一百多名員工的網絡公司,。
當《小時代3》,、《繡春刀》、《秦時明月》接連推出彈幕版引發(fā)外界關注時,，距彈幕誕生已接近8年,。這類在屏幕上飛過的文字念做“dànmù”。本意指的是在射擊游戲中,，由于子彈太過密集,，以至于像一張幕布一樣。當大量吐槽評論在屏幕上飄過時,，其效果看上去就像是飛行射擊游戲里的彈幕,。英文稱翻譯為“Bullet Hell”（子彈地獄）或“Bullet Curtain”（彈幕）,。
脫胎于日本網站NICONICO的彈幕于2006年誕生，漂洋過海來到中國,，彈幕網站ACFUN（以下簡稱A站）,、BILIBILI（以下簡稱B站）相繼出世，一度構筑了外界難以融入的二次元世界,，為御宅族勾勒了精神上的烏托邦,。
隨著彈幕的走紅與普及，原有的小眾圈子不斷擴大,，A站選擇了向三次元靠攏,，而B站則表示一定會堅持二次元的純粹性。在徐逸心中,，B站的夢想是“讓更多ACG（Animation,、Comic、Game的縮寫,，是動畫,、漫畫、游戲的總稱）的朋友們在這個社區(qū)里繼續(xù)開心下去”,。
2012年11月29日,，時任日本首相野田佳彥在網絡視頻節(jié)目中與安倍晉三進行了黨首辯論，該辯論由Dwango公司主辦,，并通過NICONICO直播
NICONICO
1989年出生的徐逸經常被人稱作“90后CEO”,，和每個90后的成長軌跡類似，他的童年有《數碼寶貝》,、《七龍珠》和《寵物小精靈》,，早早埋下了ACG的基因。高中,、大學比較閑,，他喜歡上了動畫：“那時候日本動漫這類小眾視頻在網上比較弱勢，想要看就得去BT發(fā)布站大浪淘沙,。在雜亂的地址鏈接里找到自己想要的,，這是很神奇的體驗，也變成了一種樂趣,?！?/p>
當時帶寬小，云存儲技術也尚未誕生,，經常出現沒有種子或沒資源的狀況,，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等。有部片子，徐逸整整下了3天,。
2006年之后,，門戶網站開始做高清視頻，各門戶的動漫頻道推送也讓徐逸省了不少力氣,。在朋友的推薦下,，他接觸到了NICONICO，也第一次看到了彈幕：“彈幕就是直接在視頻上加評論嘛,，增加了信息量,。最初感覺彈幕是80年代一群熟人坐一起看電視劇的情形，或者像現在熟悉的朋友聚會,，那種談笑風生的感覺是好友之間的有效信息量,，也是一種比較歡樂的交互模式。造成不是一個人看視頻的錯覺,?！?/p>
NICONICO翻譯成中文為“微笑微笑”，是日本NIWANGO公司提供的線上影片分享網站,。2006年12月12日上線之初,，它將儲存于YouTube的影片加上即時留言字幕功能，這使現實世界里用戶輸入的評論在視頻中以時間為主軸串聯(lián),。使用者可自由指定字幕出現的時間、在影片上的位置,、字體的大小和顏色等,。留言可以從影片的右方移動到左方，也可以固定在某個位置一段時間,。這樣的共享有一種彷佛處于同一時間軸里觀看同一個影片的感覺——“超越實際時間,，虛擬的時間共享”。這種字幕后來被命名為“彈幕”,。
彈幕的出現讓NICONICO迅速取代了YouTube在日本的位置,。2007年，NICONICO的月均PV據稱已達1億次,，總留言數高達1000萬條,。當時NICONICO動畫的網絡數據傳輸量占到了全日本的1/12。
日本數字好萊塢大學于2013年1月30日舉辦“動畫商業(yè)論壇+2013”,，株式會社Dwango的營業(yè)本部部長小川文平指出,，截至2012年12月尾，NICONICO已經擁有3078萬注冊會員,，其中付費會員約181萬,，手機會員782萬。會員多為年輕人，20歲年齡段群體占42.5%,，即1308萬,。據統(tǒng)計，日本20歲年齡段人口約1490萬,，也就是說,，九成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是NICONICO會員。
根據D2C的數據,，截至2014年3月31日,，彈幕網站NICONICO共有注冊會員3936萬，其中付費會員約223萬,，占總數的5.6%,。而目前日本地區(qū)LINE的注冊用戶數為4000萬、Facebook的注冊用戶數為2100萬,、Twitter的注冊用戶數為2070萬,。從用戶數量上來說，NICONICO絲毫不遜于這些主流的社交媒體,。
最初只是考慮在YouTube視頻里加入評論的模式,，并由此發(fā)展起來的NICONICO，如今已成為和YouTube并駕齊驅的存在,。雖然只是“支援動畫產業(yè)”,，但沒時間看電視的人越來越多，NICONICO已經成為業(yè)界的主角之一,。
NICONICO動畫除了分享二次元精彩,，還將觸角伸向三次元。2012年11月29日,，時任日本首相野田佳彥在網絡視頻節(jié)目中與安倍晉三進行了黨首辯論,，該辯論由Dwango公司主辦，并通過NICONICO動畫進行了直播,，吸引了超過140萬網絡用戶觀看,，留言超過50萬條。網民們的意見留言或吐槽通過360度環(huán)繞LED屏幕飄過政治家們的頭頂,，場面壯觀,。由于受訪問量集中的影響，影像和聲音曾出現短暫中斷,。2014年4月28日,，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參加了由NICONICO主辦的“超會議”會展，登上汽車發(fā)表演講,，還與網友隔空互動,。隨著NICONICO影響力的不斷增強,，日本演藝明星和政界人物越發(fā)重視與其的合作關系。
對從建站之初就以NICONICO為目標的B站而言,，徐逸認為發(fā)展成如此龐大的帝國是無法想象的,，也幾乎是不可能的：“日本人本身就愛吐槽，民族文化就是吐槽文化,，又有強大的二次元文化基礎和氛圍,，地鐵、廣告都是動漫,，這是國家的區(qū)別,。”
徐逸（楊磊）
存在并不是最重要的,，最重要的是存在過,！
2014年4月27日，時任A站站長賽門在微博宣布：由于同投資人理念不合,，將離開AcFun,，“諸君江湖再見，沒人比我更愛這個網站,?！蓖瑫r，奧飛動漫投資(或收購)AcFun的消息開始在網絡上流傳,。從創(chuàng)立之初就多災多難的A站遇到了新的波折,。
為進行動畫連載，A站在2007年6月便建立了,。AcFun取意于Anime Comic Fun,，當時只有兩個頻道，每天也只是單純地將動漫新番（源自日語,，指新節(jié)目，一般用于新動畫）進行連載,。第一任站長acg_xilin一度在百度貼吧瘋狂進行人肉推廣,，涉及動漫和新番的貼吧中，他時常會評論“OK,，高速觀看地址”,，并附上A站的鏈接。
2008年3月,，A站模仿日本視頻分享站NICONICO動畫做出了類似的帶字幕的彈幕式播放器,。國內第一個彈幕網站就此誕生。由于建站較早,，又沒有NICONICO的語言障礙,，A站在國內ACG圈中有著很高的人氣,。
曲折從2009年開始。當年7月13日,，A站開始無法訪問,，全面故障一直延續(xù)到8月底——A站將全站服務器搬遷至新機房為止，這次事故導致部分用戶棄站,。
2010年3月,，網友上傳物業(yè)人員虐貓視頻，A站漫友強烈反對此類視頻出現,，引發(fā)爭吵導致服務器癱瘓,。2010年4月，小部分A站成員反對AKB48（日本知名少女組合）視頻占領A站,，開始對AKB48視頻刷屏,，一些人趁亂擴大刷屏內容，同時刷屏器開始泛濫,。到了4月末,，首頁視頻全部都被刷爆屏，甚至打開IE立刻報錯,。直到5月份才被管理員控制住,。因為此次事件，大量會員對A站的印象變差,，甚至出走,。
盡管困難重重，A站的投稿量仍在2010年5月9日突破10萬大關,。
2012年2月15日,，A站投稿量突破30萬，著名大史官山本發(fā)表了《論AC十大關系》,，稱“在ACFUN內,，職人和宅民是基本力量。圍觀群眾是可以爭取的力量,。噴子和少量噴子化中二雖是一種消極因素,，但是我們仍然要作好工作，盡量爭取化消極因素為積極因素,。在網際上,，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都要團結，不中立的可以爭取為中立,，反動的也可以分化和利用,。總之,，我們要調動一切直接的和間接的力量,，為把我AC建設成為一個強大的彈幕吐槽主義網站而奮斗”,。這篇文章決定了A站新的前進方向。
從建站起,，A站的界面為純文字鋪陳,，內容包括“動畫”、“音樂”,、“游戲”,、“娛樂”、“文章”,、“番劇”區(qū),，2011年下半年又加入了“奇怪地方”（acfun匿名版）、“實驗室”（彈幕測試的地方）,、“官方博客”（站長賣萌或者發(fā)布開發(fā)日志的地方）,、“WIKI”(ACFUNWKI)。A站在發(fā)展中一直將文章區(qū)作為內容的重點,，其重要程度甚至匹敵整個視頻區(qū),。直到2012年4月網站改版，界面中才加入了圖片,。
改版之后,，A站在持續(xù)的重創(chuàng)中緩慢恢復，2014年1月16日,，投稿量突破100萬,。
在這期間，A站吸引了資本的注意,，相繼被轉手4次,，最新一次是被奧飛動漫（該公司著名產品為喜羊羊和灰太狼）投資收購，也導致了賽門與其理念不合而離去,。而“acg_xilin”最后一次在貼吧露面,，是發(fā)了一條“曬幾張GF的黑絲”的帖子，炫耀自己在游艇上和黑絲大長腿的恩愛,。
如今的A站已融入了更多非二次元的元素,，吸引新的受眾時損失了不少御宅用戶。資深用戶棄之而去時,，時常會想到2009年12月31日A站首頁打出的一句口號：存在并不是最重要的，最重要的是存在過,！
彈幕系統(tǒng)
從mikufans到bilibili
2009年A站那場持續(xù)兩個月的全面故障導致部分用戶流失,，網名為⑨Bishi的徐逸另立門戶，創(chuàng)建網站MIKUFANS,。學網絡技術的徐逸一直想建立一個網站和伙伴們進行交流,。由于多年的御宅經歷,，他認識了不少二次元的朋友，朋友們分布在5個兩百人的QQ群里,，平時的網絡生活便是吹水聊天,。這批朋友里不少人成了后來的網絡紅人，比如性感玉米和叫獸易小星,。
MIKUFANS成立之初僅有5名工作人員,，徐逸負責技術，其余4人分管運營和內容審核,。5個人分別在陜西,、澳門、江西,、廣西和浙江,，他們在Q群中隔空喊話，對網站進行維護,。徐逸利用自身之便在5個Q群進行推廣,，1000名QQ好友成為了MIKUFANS第一批核心用戶。由于這批人在二次元圈內影響力大,，人緣廣,，MIKUFANS迅速通過口碑傳播吸引了不少受眾。
為了讓名字更容易被人記住,，2010年1月24日,，徐逸根據自己喜愛的動漫角色御坂美琴的外號，將mikufans更名為順口好記的BILIBILI,。網站分為動畫,、音樂?舞蹈、游戲,、科學?技術,、娛樂、影視劇,、動畫番劇7個板塊,。首頁右側有三類排行榜：原創(chuàng)、全站,、新番,。向用戶展示站內人氣最高的視頻。
當時的B站,，在很多用戶看來像“烏托邦一樣美好”：在線人數少,，新番更新快，最重要的是彈幕質量高,。新番上線,，大家會在彈幕中分析劇情,，找到畫面里的細節(jié)?？萍家曨l中,，會有會員在彈幕里進行科普。音樂視頻里,，彈幕主要內容為空耳歌詞（此處做個鏈接：以原歌曲歌詞相似的語音,，寫出意思不同，甚至毫無相關的新的“歌詞”,，以達到惡搞或雙關的目的文字游戲,，常見于把一種語言轉化為另一種語言）……ACG圈子的人來到B站看視頻，都會在彈幕中有所收獲,。
徐逸認為,，當時用戶數量沒有達到一定的量級，也沒有運營商的壓力,，用戶都是ACG的資深人士,，言之有物，彼此間形成了一種和諧的社區(qū)文化,。在這種環(huán)境下,，“彈幕與視頻相互加分，形成良性循環(huán),，使B站的環(huán)境處于美好的狀態(tài),。”
這種狀態(tài)持續(xù)了一年半左右,。在這段時間內,，B站仍維持5個人運營。根據網友的建議,，他們一步步完善性能,，完成了彈幕系統(tǒng)、投稿系統(tǒng)的建立和網站的文化建設,。
在投稿方面,，B站實行“避免撞車”的制度，如果之前有人上傳過視頻內容,，后一個人再發(fā)時會被禁止,。徐逸認為：“對一個網站而言，重復的內容是有害的,。一個好的社區(qū)網站視頻應該是唯一的,。這對我們的工作也有很大壓力，但是我們也有一些補救手段。比如設置舉報機制,，大家可以通過舉報把重復的視頻打回去?！?/p>
同時,，為順應當時的“娘化風”，B站進行了BILI娘的虛擬形象征集及投票活動,。征集到的優(yōu)秀作品吸引了不少ACG用戶參與投票,，為B站的推廣起到一定作用。2010年8月16日,，活動截止,，頁面人物為上次投票最受歡迎的作品22號和33號，并且由于最終票數相同而使得22號和33號同時成為bilibili的看板娘,。
2012年,，B站召集知名up主，組織了一次“2012年拜年祭”：up主們組隊或獨立準備節(jié)目,，串成一臺晚會,，涵蓋翻唱、解說,、MAD,、鬼畜等多種形式，各板塊的知名UP主各展所長,，制作出精良的視頻慶賀新年,。由于節(jié)目精彩，大腕云集,，B站的拜年祭被不少用戶視作“ACG的春晚”,，而那年高水準的節(jié)目點擊量超過208.5萬，直到今天仍有不少用戶重復觀看,，體驗當時的盛況,。
借著拜年祭的東風，2012年4月初,，B站宣布獲得日本官方正式授權,，同步放送日本動畫《Fate/Zero》。隨后在NICONICO動畫的博客上獲得證實,。但轉播了3集后,，因違反《互聯(lián)網視聽節(jié)目服務管理規(guī)定》的有關規(guī)定，他們接到有關部門的要求而不得不終止轉播,。盡管遭到停播,，但這次同步播出仍吸引了很多御宅族的目光。
2012年7月31日，bilibili網站頁腳增加了“SMG成員機構”,，“SMG東方寬頻旗下網站”標志及網絡視聽相關服務所需的經營許可證號,，具體原因及細節(jié)尚未正式公布。徐逸對此的解釋是：“我們和SMG的朋友有一些合作,，集中在視頻內容上,。因為這個合作是比較正式的，所以會公布出來,。其他的電視劇電影之類的,，百分之百都是由用戶上傳，除了涉及版權的問題我們都會給予通過,。我們審核有基本4個原則：不涉及版權問題,、不違法、沒有色情,、不反動,。”
作為共享視頻網站,，B站或多或少會涉及到版權問題,，而以UP主上傳為主的操作形式則使版權問題處于灰色地帶。當受到版權申述時,，B站會進行線下處理,。同時，B站也與部分視頻網站合作,，在視頻內部鏈接合作網站的頁面版本,。
“網站近些年來的運營基本實行著‘成本打平’原則?！毙煲菡f,，“我們沒有特別的收入，平時會做一些廣告,、運營一些游戲,。這些費用基本可以支付我們平常網站運行的所需。現在總體能實現收支平衡,，但是去年也虧了一點,。”
彈幕迷狂
中國御宅族高考
徐逸希望將B站建立成一個小而美,、能讓網站外面的人羨慕的社區(qū),，這個社區(qū)屬于亞文化，應該偏離主流價值不遠,，但沒那么容易受到干擾,。“它將繼續(xù)保持一種小眾文化的身份，B站的成長處于穩(wěn)定的節(jié)奏,，我不希望看到它爆發(fā)式的增長,，我們甚至會對用戶的突然增長做出限制。我希望能把用戶增長控制在一個范圍內,，老用戶可以將新用戶的熟悉度培養(yǎng)起來,。”
按照原有的會員制度,，B站只在特定的日子開放會員注冊。
用戶群體擴大后,，對ACG了解不深的人大幅加入,，彈幕質量降低，2013年5月20日,，徐逸對會員制度進行了改革,。游客不能再發(fā)表彈幕，只能觀看,。會員分為注冊會員和正式會員,。注冊會員的權限等同于曾經的游客，老會員自動升級為正式會員,。從注冊會員成為正式會員,，則需要提供邀請碼或通過B站的“考試”。徐逸解釋：“我們希望會員都是可以懂一些的人,，那些不懂ACG的人只在外面看看就夠了,，當游客就好了。我們希望產生內容的人都是這個文化圈內的,，起碼要懂一些,。”
“考試”需要在60分鐘內完成100道與ACG相關的問題,，得到60分以上則可獲得正式會員資格,。B站設置了一個題庫，所有題都由老用戶出給新用戶,?！斑@就像曾經的地下黨對暗號一樣，對得上來,，自己人,，對不上來，不好意思,，再見,。大家會想盡辦法去出一些喪心病狂的問題，不讓小白用戶進來。也起到了限制的作用,?！毙煲菡f。
在百度文庫中,，出現了《2014最新版bilibili正式會員8000題》,、《B站1500題》等題庫下載，擁有極高的瀏覽量,。同時,，在淘寶網上也出現了大量售賣B站邀請碼的店家，價格從0.9元到3元不等,，月均銷售額在2萬元左右,。
制度的改革一定程度上抑制了會員的增長，但無法阻止大批量用戶的涌入,。成為正式會員的渠道增多,，B站吸納了更多元的用戶群體，彈幕質量受到影響,。由于部分低質量彈幕的出現,，不少人將B站用戶稱作“小學生”，這也讓徐逸非常頭疼,。
“小學生其實就是個代稱,，就是指不懂事兒，什么都要問的人,。什么都要問其實還好一點,，最怕那種不懂這個圈子然后混進來的人。這種稱呼其實是對一種社區(qū)氛圍的下降表示不滿,。確實有那種對新鮮的文化比較感興趣,，無論是去淘寶請人答題也好，買一個賬號也好,，他總能混進來,，總能發(fā)表一些看起來很奇怪的意見。這種意見被別人看到就會覺得,，這人是小學生吧,？他怎么不懂這個東西？因為這是在大家看來很常規(guī),、應該了解的內容,。特別是最近電影彈幕這件事兒比較火，導致不太了解彈幕的人也會過B站來看看,?！?/p>
徐逸和他的團隊正在緊鑼密鼓地制定文字形式的“彈幕禮儀”,，希望借此維護B站的環(huán)境?！皬椖欢Y儀包括一些基礎的禮儀,，比如不能劇透，不能罵人,。這些規(guī)則是大家必須遵守的,，如果你不遵守的話就會被請出去。之前的B站一直不需要這套體系,，大家都很守規(guī)則,。但是最近來的新人太多了，我們就必須得制定一套規(guī)則來約束大家的行為,，教化吧,。”
彈幕迷狂-限制的作用
突破次元壁壘
當《萬萬沒想到》,、《報告老板》、《暴走大事件》每周毫無懸念占領全站排行榜首位時,，徐逸發(fā)現,，二次元和三次元之間的壁障被他們打通了?！斑@些都是二次元和三次元之間的產物,，可以叫2.5次元。他們的創(chuàng)始人都是非常喜歡二次元文化的,，以《萬萬沒想到》的叫獸易小星為例,，他非常熟悉彈幕文化和二次元文化，包括飾演王大錘的白客等主創(chuàng),，之前也是做搞笑日和（日本某款搞笑漫畫）的配音工作,。所以《萬萬沒想到》里面很多表現手法都是非常接近二次元的。他們的臺詞都是在ACG中比較流行的話,，由于他們本身帶有二次元的屬性,，貼近這個小眾文化圈子，在B站仍有熱度,。而他們通過三次元真人的大眾化表現手法做成視頻,，一下就打通了二次元通往三次元的通道?！?/p>
由于B站有特定的“三次元專區(qū)”,，不少up主會將最新的電視劇、電影搬運過來,。偶爾當紅的劇集甚至會排到排行榜的前列,。徐逸并不完全接受這種現象：“如果真有一些與二次元世界無關的劇非常非?；穑哑渌恍﹦勇颊诒巫×?，我們也會采取一些措施：屏蔽,，因為它已經影響到了網站的文化氛圍。我們也在尋求平衡,，不希望有過度的情況出現,。”
在徐逸看來,，所有人終究活在三次元世界里,，需要面對真實世界的問題。如果偏離三次元太多,，就沒有意義了,。二次元是生活的調劑，彈幕則為排解寂寞的工具,，既是一種文化現象,，也是受ACG影響成長的青年樂于接受的時代產物。
“我們雖然保持二次元,，但是二次元也源于三次元,。二次元是幻想，三次元是現實,?；孟胧敲篮玫模仍囋嚉埧岬?。我也愛幻想,，遠大的夢想，現實是我沒做到,。我想從中間取一個點,，大家一起是為了愛而去做這件事，而不是為了工作,?！?/p>
徐逸辦公桌后的墻上擺滿了這幾年他搜羅的手辦（指未上色組裝的模型套件），最近一個是初音,，最早一個是夏娜,，2007年買的，400塊,。那時他讀大一,，生活費不多，心疼了好一陣子,。他看了一眼B站首頁,，在線人數已超過了25萬人,。
這不免讓他有些感慨：2009年，B站還是mikufans的時候,，那些5個人隔空喊話撐起了這個彈幕網站的日子,。而現在，公司已經搬到了浦東大道,，加班晚了,，順著落地窗可以看見不遠的東方明珠亮著燈。走出辦公室,，一百多臺電腦開著,，屏幕前的員工目不轉睛地工作。還有數十臺電腦虛位以待,。
二次元
指ACG次文化中對動漫,、游戲等作品中虛構世界的一種稱呼用語，與“三次元”,即現實世界相對
中二
源自日語,，由于想讓自己得到他人的承認而無意義地“擺酷”或“否定他人,、否定社會以保護自身”的行為和思維邏輯。因其癥狀有些類似青春期叛逆,，故借用“中二”,，即初中二年級來形容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