買只小船,,置辦一些廉價的設備,再雇一名船老大,。4點起床,,5點出海,太陽出來時,,撈螺人已在各種巖石,、海溝邊開始作業(yè)了。嵊山彎曲的海岸線比較適合螺類的聚集,,船老大開著船,,在劉存良的判斷下尋找海溝里的黃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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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3歲的劉存良是一名深海拾螺人,島上斷斷續(xù)續(xù)有十多人從事著這行,。他們駕著只能容納4到5人的小船出海,,在島的周圍尋找?guī)r石、暗礁,、海溝及海洞,。然后換上潛水衣,一把鐵鉤,,一個網(wǎng)袋,,“撲通”躍入海中。一根呼吸管維系著水下人的生命,,呼吸管一頭連著柴油機帶動的空壓機,,源源不斷地把空氣輸入到50米外的另一端。通常,,他們的作業(yè)深度在10到25米之間,。開船的船老大,一手駕船,,一手牽著呼吸管,,管子一點點深入水中,看著水面不停冒出的氣泡可以判斷出潛水員的位置,,從而調整船只的跟隨方向,。他們下水一次通常會在半小時左右?!昂粑苎杆傧鲁痢笔撬氯税l(fā)出的求救信號,,船老大會迅速拉管子把人拖上船。
老劉做潛水撈螺的時間還不到5年,,他說:“這行在島上出現(xiàn)還不到10年,,以前的螺根本不需要潛水去撈,,在岸邊撿撿就吃不完了?!?/p>
多到什么程度,,他打了個比方,7月是黃螺交配的時節(jié),,螺都聚到一起,,小螺吸著大螺,層層疊疊,,最厚的地方會達到十多公分,。大潮退去后,到巨大的巖石邊去撿螺得小心翼翼,,從最上端開始采,,還得小聲說話,一旦螺受到驚嚇,,會迅速收縮,,整片螺群從巖石上塌下來,如果人站在巖石最下方,,不被砸死,,也會被砸傷。
“大約十年前開始,,島上的螺類,、貝類越來越少,近幾年,,哪怕潛到水下10米左右,都得細心尋找才能有收獲了……周邊另外的幾個島都已經(jīng)被設為保護區(qū)了,?!?/p>
遇到難得的好天氣,老劉就急忙下水了,。5月底,,海水還冰冷刺骨。水底潮涌不斷,,老劉作業(yè)時,,是用一把鐵鉤鉤住巖石,幾乎已經(jīng)把臉貼到巖石上,,努力看清螺在哪兒,。
站在船上,看著呼吸的氣泡移動,,半個多小時后,,可以看到老劉正在向一片暗礁移動,。暗礁的東側突然出現(xiàn)一個大的旋渦,船老大立即起身去拉,,但還是慢了一步,,老劉浮出水面時,還是被巨大的吸力甩在了巖石上,。上船后,,他一邊罵娘一邊不停地咳。他嗆到了海水,,鐵鉤也弄丟了,,所幸人沒受傷。老劉說,,這算幸運的,,他第一次下水就曾被大浪整個拋到了礁頭上,頭頂裂了道很長的口子,。
去年,,另一條船上的潛水員,呼吸管在水下出了意外,,結果上浮速度太快,,身亡。參加完他的葬禮,,老劉和同行們整整有一個多星期沒敢下水,。
抽了根煙的功夫,老劉把船開到了另一個水域,,又下去了,。這一天,他整整在水下作業(yè)了9個小時,。只在午餐吃了兩塊餅干的時間里,,休息了會。收工時,,他的眼睛已經(jīng)開始充血,,一雙手被海水泡得發(fā)白浮腫。
下午4點,,船靠岸,,已經(jīng)有人在等待收購。這一天,,老劉的收入是1100元,,扣去柴油費100元,船老大工資200元,,他的凈收入是800元,。老劉算過一筆賬,,從5月1日到10月30日,一年實際可以作業(yè)的時間約50天,,收入在5萬元左右,。老劉說,他還有3年好干,,之后,,靠什么生活,只能再做打算了,。
東海的舟山漁場曾是世界四大漁場之一,,但在近年的走訪中不止一次聽當?shù)厝诉@樣說:“舟山近海漁場無魚,歷史上最高年產(chǎn)量曾經(jīng)超過10萬噸的魚種有16種,,如今只剩下8種……”
嵊山島的后頭灣,,10年前,這里是一個聚集著上千人的村莊,,隨著漁業(yè)資源的枯竭,、交通的不便,如今也已經(jīng)成了空村,。近海海洋漁業(yè)資源枯竭的現(xiàn)狀,,已經(jīng)使?jié)O民的生存空間日益被壓縮。海洋污染日益惡化,,各沿海城市工業(yè)排污入海,,在GDP的主導下忽視了環(huán)境保護,導致漁業(yè)資源進一步衰竭,。魚捕完了捕蝦,,蝦捕完了之后撈螺,東海還剩下什么,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