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關(guān)Telegram創(chuàng)始人,、億萬富翁帕維爾·杜羅夫被捕后的劇情似乎在變得撲朔迷離。

在被法國警方拘禁四日后,，他于2024年8月28日在法院獲得保釋,，并被要求不得離開巴黎。有媒體記者拍到了杜羅夫當日從法院離開的場景,，他照例一身黑衣,，和一位年輕的金發(fā)女子在說說笑笑。

幾天前,，已有好事者在社交媒體上尋找杜羅夫身邊金發(fā)美女的蹤跡,，發(fā)現(xiàn)她在全球的行跡與杜羅夫驚人地一致。

她到底是誰,？是杜羅夫的情人,、助手，還是其他什么人,？一個未經(jīng)證實的消息甚至指出：金發(fā)女子是一名以色列情報機構(gòu)摩薩特的特工,。

與此同時,，還有一樁來自瑞士的離奇訴訟：在公開場合一直自稱“未婚、單身”的39歲科技富豪杜羅夫,，被一名居住在瑞士的44歲俄籍女士起訴,。她聲稱兩人共育有兩子一女，要求獲得孩子的監(jiān)護權(quán),，以及每個月總共15萬歐元的撫養(yǎng)費,，同時還提出杜羅夫虐待兒童的刑事指控。

事實上,，這位名叫伊琳娜·博爾加的女士在2023年4月就曾提起過訴訟,，當時被瑞士法院駁回。據(jù)悉,，她本人也是一名律師,。

杜羅夫是2024年8月24日從阿塞拜疆坐飛機抵達巴黎，在郊外的布歇爾機場轉(zhuǎn)機時被捕的,。他被指控的罪名包括共謀和玩忽職守,，放任犯罪組織在Telegram上進行販毒、欺詐,、洗錢和散播兒童性虐待的視頻圖像,，并拒絕與警方合作。如果罪名成立,，他可能面臨最高20年的監(jiān)禁,。

一些熟悉杜羅夫行事風格的人認為：這更像是一次有意為之的自投羅網(wǎng)。他為人極其謹慎,，此前因為擔心會有法律方面的麻煩,，一直避免前往歐洲國家，“他（這次）真正的目的是逃離普京的暗殺,?！?/p>

國際觀察家推測：在被捕一周前，杜羅夫曾在阿塞拜疆與俄羅斯總統(tǒng)普京會面,。但這遭到了一位來自普京安保團隊的人士否認,，他說普京拒絕了這次會面。隨后在克里姆林宮的記者招待會上,，新聞發(fā)言人再次否認了這一說法,。

根據(jù)福布斯的數(shù)據(jù)，截至2024年8月,，帕維爾·杜羅夫的個人凈資產(chǎn)高達155億美元,，在全球財富榜上排名第120位，其中很大一部分是來自他對Telegram的所有權(quán),。他曾被《財富》雜志評為2018年“全球40 歲以下最具影響力的商界人物”之一,。

2024年8月25日,，Telegram上關(guān)于帕維爾·杜羅夫在巴黎被捕的消息（圖：視覺中國）

“救世主”

現(xiàn)年39歲的帕維爾·杜羅夫早年以“俄羅斯的馬克·扎克伯格”聞名,。

他出生于俄羅斯圣彼得堡一個學者家庭。其父是語言學教授,，長期擔任圣彼得堡國立大學的古典語言學系主任,。2006年,，剛進大學的杜羅夫創(chuàng)建了廣受校園歡迎的論壇spbgu.ru,。同年，他和幾個同學朋友以Facebook為模版,，共同創(chuàng)辦社交網(wǎng)絡(luò)平臺Vkontakte（以下簡稱VK）,，杜羅夫出任CEO。這一項目后來也吸引了他的哥哥尼古拉·杜羅夫加盟,。作為一位多次獲得國際數(shù)學,、信息科學和編程比賽金牌的數(shù)學家，尼古拉主要負責網(wǎng)站平臺的開發(fā),。

VK迅速獲得了成功,，到2008年成為俄羅斯最受歡迎的社交網(wǎng)絡(luò)，公司價值增長到30億美元,，被稱為“俄羅斯的Facebook”,，杜羅夫本人也成了俄羅斯版的扎克伯格。2012年,，他曾與員工從他辦公室的窗戶向人群投擲紙飛機——每架紙飛機都是用5000盧布的鈔票折疊而成的,，他們就這么撒了超過10萬盧布。

隨著VK的社會影響力越來越大,，杜羅夫與俄羅斯政府的關(guān)系開始變得緊張,。

2011年俄羅斯舉行國家杜馬選舉，VK成了異議人士集會并組織聲援活動的場地,。期間,，俄羅斯警方要求杜羅夫刪掉著名反對派政治活動家阿列克謝·納瓦爾尼的頁面。杜羅夫隨后發(fā)布了一張穿著連帽衫的狗吐舌頭的照片作為回應(yīng),，表示自己不會按克里姆林宮的意愿行事,。

一個小時后，一支全副武裝的特警部隊出現(xiàn)他的公寓外面,。隨后,，他被俄總檢察官辦公室正式傳喚。

俄羅斯導演羅迪恩·切佩爾拍攝的有關(guān)杜羅夫的紀錄片

慢慢地,，杜羅夫在公司開始遭到明顯的排擠,，一些與克里姆林宮有千絲萬縷聯(lián)系的投資者逐漸稀釋杜羅夫在VK的股權(quán),。2012年，他在Instagram公開發(fā)布了一張伸出中指的照片,，稱這是他對Mail.ru集團企圖收購VK的官方回應(yīng),。該集團為普京盟友、俄羅斯寡頭阿利舍爾·烏斯馬諾夫（Alisher Usmanov）所有,。

2013年,，杜羅夫被警方指控駕駛一輛白色梅賽德斯撞傷了一名警官，隨后他否認了這一指控——他說自己甚至都不會開車,。

盡管姿態(tài)強硬,，杜羅夫還是逐漸失去了對 VK的控制權(quán)。2013年至2014年,，烏斯馬諾夫通過兩次股權(quán)收購,，成為VK的直接控制人。如今,，VK為一家俄羅斯國有保險公司所有,。

2014年4月1日，杜羅夫突然向VK的董事會提交了一份辭呈,，以“再見,，感謝所有的魚”結(jié)尾——這是邪典小說《銀河系漫游指南》里的一句臺詞。不過兩天后,，杜羅夫又說這只是一個愚人節(jié)的笑話,。

然而沒過多久，2014年4月21日,，VK突然宣布免去杜羅夫的首席執(zhí)行官之職,。杜羅夫隨后在社交媒體表示，該公司實際上已被普京的盟友所接管,，并暗示罷免他的原因包括他此前拒絕封禁阿列克謝·納瓦爾尼的個人頁面,，也拒絕把VK用戶的個人信息移交給俄羅斯的執(zhí)法部門，并指出這些來自政府的命令都是非法的,。

俄羅斯警察隨后沖進了杜羅夫的辦公室,，但他已不知所蹤——他在數(shù)日前已秘密離開了俄羅斯。他后來回憶說,，VK就相當于他的一個孩子,，“我失去了我的公司和我的家，但如果重新來過,，我會毫不猶豫地再次做這樣的決定,。”

在公開場合,，杜羅夫始終以一身黑衣示人——他這是有意模仿《黑客帝國》中基努·里維斯所扮演的電腦程序員尼奧（Neo）的形象,，電影中尼奧被“喚醒”后,，成為矩陣帝國里的“救世主”，最終要為人類和機器帶來和平與救贖,。

杜羅夫鼓吹苦行,，他是素食主義者，戒酒精,、糖,、尼古丁、咖啡因和快餐,，最長進行過為期6天只飲水的禁食,。網(wǎng)上流傳著他赤裸上身浸入浮滿冰塊的水中的視頻。所有這一切,，都是為了讓他保持專注,，并激發(fā)創(chuàng)造力,。

2024年2月接受美國記者塔克·卡爾森訪問時,，這位身家155億美金的富豪說自己沒有私人飛機、游艇,、房產(chǎn),、島嶼這些東西。他認為一旦擁有這些東西,，就會把他限制在某個物理位置,，并影響他的專注，“我頭腦中放在第一位的,，是自由,。”?

B計劃,，恐怖主義和警察

早在與普京政府關(guān)系日益緊張時,，杜羅夫和他哥哥尼古拉就已經(jīng)悄悄地開始進行備案計劃。

從2012年開始,，兄弟倆在美國紐約州布法羅市秘密成立了一家公司,，并將VK的一些忠誠員工轉(zhuǎn)移到美國。據(jù)《莫斯科時報》稱,，當杜羅夫被股東問及他手中的神秘項目時,，他發(fā)送了以扎克伯格為原型的傳記電影《社交網(wǎng)絡(luò)》中的一張劇照——Facebook的聯(lián)合創(chuàng)始人肖恩·帕克向投資者豎起了中指。

這個秘密的B計劃就是Telegram,。這是一個經(jīng)過精心設(shè)計,、去中心化、不被任何第三方組織（哪怕是政府）監(jiān)控的加密社交平臺,。在某種程度上,，這是杜羅夫?qū)死锬妨謱m監(jiān)管VK的回應(yīng),。為了保持Telegram不被其他勢力控制，杜羅夫堅持不引入投資人,，每個月自掏腰包 100萬美元維持僅有的四人技術(shù)團隊及服務(wù)器資源,。

Telegram于2013年正式推出，隨后十年里成功地發(fā)展成為全球最大的消息傳遞平臺之一,。到2021年,，Telegram已成為全球用戶人數(shù)增長最快的應(yīng)用程序，當年10月,，一天內(nèi)就有7000 萬新用戶注冊,。

一位用戶在手機上使用Telegram應(yīng)用程序（圖：視覺中國）

讓其名聲再躍上一個臺階的，是2022年2月開始的俄烏戰(zhàn)爭,。戰(zhàn)爭爆發(fā)后,，Telegram迅速成為全球獲得直接來自烏克蘭戰(zhàn)場最新動態(tài)的最重要渠道。到今天,，它依然是俄,、烏雙方進行情報和信息戰(zhàn)的主要戰(zhàn)場之一。

為了維持Telegram的運營,，杜羅夫帶著他的四名員工不斷在世界各地流浪,，他們租住民宿，隔幾個月就會換一個城市,，沒人能找得到他們,。

杜羅夫不喜歡美國的硅谷文化，他曾公開批評說：美國的程序員“被寵壞了”,，他們往往無法專注于工作,。他還把美國描述為一個“警察國家”，并透露他在2015年6月遭遇過一次可疑的盜竊,，竊賊想偷走他的手機,。

2017年起，杜羅夫把Telegram的總部從柏林搬到阿聯(lián)酋的迪拜媒體城,。在接受媒體采訪時,，他表示這讓他有“更好的方式來使用錢來造福社會”，因為迪拜不征收個人所得稅,。

令埃隆·馬斯克,、扎克伯格這些大佬們無比羨慕的是，整個Telegram團隊只有50名員工,，其中包括30名工程師,。杜羅夫說他通過舉辦程序設(shè)計比賽來招募自己的團隊，其獲勝者大多來自烏克蘭。

杜羅夫自稱是一個堅定的自由意志主義者,，致力于確保Telegram上所有用戶的信息安全,，無論他們是誰、他們在做什么,。

Telegram出色的隱私保護,，也吸引了恐怖組織和其他犯罪分子來此聚集。據(jù)中東媒體研究稱：Telegram成為ISIS等恐怖組織的“首選應(yīng)用程序”,。此外,，它還成了區(qū)塊鏈和數(shù)字貨幣社群首選的交流工具。全球有超80%的ICO（區(qū)塊鏈代幣發(fā)行）社群活躍在Telegram上,，有超60%的ICO是通過Telegram進行的,，它是ICO近乎瘋狂爆發(fā)的幕后推手。

在2018年1月的達沃斯世界經(jīng)濟論壇上,，時任英國首相的特蕾莎·梅對Telegram做出批評,。她指出Telegram已經(jīng)成為罪犯和恐怖分子的家園，“我們需要看到像這樣的小型平臺更合作,。沒有平臺愿意被稱為‘恐怖分子的平臺'或戀童癖者的首選應(yīng)用程序,。”

但杜羅夫自始至終都拒絕對Telegram做內(nèi)容審查和訪問限制,。

他堅定地認為,，侵犯用戶隱私比恐怖主義還嚴重?！澳悴豢赡茏屢粋€通訊軟件對所有人安全，卻只對恐怖分子有漏洞,，”他在2016年2月接受CNN采訪時說,。“它要么對所有人都可靠,，要么不可靠,。”

特蕾莎·梅并不是唯一的批評者,。2017年,，愛德華·斯諾登也在推特上批評了Telegram的安全性和道德規(guī)范。斯諾登因2013年曝光美國國家安全局大規(guī)模侵犯美國公民的隱私權(quán)而聞名全球,，遭美國政府通緝后,，他流亡到俄羅斯。

“也許杜羅夫是個天使,。但愿如此,！但天使以前也曾隕落過。Telegram一直在努力使平臺上的頻道去中心化——這意味著局面將不受他們的控制?！?/p>

杜羅夫與普京之間的緊張關(guān)系延續(xù)到他創(chuàng)辦的Telegram,。

2018 年，在杜羅夫拒絕與俄羅斯安全部門合作后,，Telegram在俄羅斯一度被禁,。

2023年6月13日,，俄羅斯莫斯科,，俄總統(tǒng)普京（右）與Telegram頻道“Mir Today”的記者Yury Podolyaka（左）交談（圖：視覺中國）

神秘的杜羅夫兄弟

在杜羅夫就讀過學校的畢業(yè)紀念冊里，你找不到任何一張有他的照片,。

俄羅斯導演羅迪恩·切佩爾拍攝過一部有關(guān)杜羅夫的紀錄片,，采訪了他的老師、同學和熟人,。杜羅夫本人拒絕了采訪,。為避免潛在的法律風險，切佩爾專門飛到迪拜,，把成片送給他過目,。這部紀錄片里披露了很多杜羅夫自己沒有公開的信息，不過他也沒有提出任何異議,。

在大學時,，這個語言學專業(yè)的學生已經(jīng)相當引人注目了。他有著一種過于旺盛的好勝心,，在學術(shù)的競技賽場上要得到每一塊金牌,，就意味著必須在各個項目上擊敗所有的對手?！暗@樣的工作量太大,，你無法做到樣樣都領(lǐng)先。所以,，他會抓住每個可能的機會作弊,。”他的同學說,。

此外,，杜羅夫結(jié)過婚，并育有一子一女,。在圣彼得堡國立大學讀書時,，他有一個女朋友，名叫達里亞·邦達連科。邦達連科是個典型的俄羅斯姑娘,，為一份學生刊物負責報道校內(nèi)新聞,，她用了一點小技巧采訪到當時已小有名氣的杜羅夫。兩人開始約會,，杜羅夫開始帶著她出入各種公開場合,，他神情里帶著炫耀，像是告訴別人——“瞧,，我有女朋友了,。”

他的同學認為他為人很傲慢,，同時“又太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”,。據(jù)熟人的說法，這對學生情侶結(jié)了婚,，但后來分手了,。在逃離俄羅斯之前，他還設(shè)想為自己的孩子在俄羅斯辦第一所真正意義上獨立運營的私立學校,，不從政府和家長那里“拿一個盧布”,，但計劃流產(chǎn)了。

如今,，邦達連科帶著兩個孩子住在西班牙的巴塞羅那,。

在VK迅速取得成功的那幾年里，熟人們注意到杜羅夫身上的變化——他開始刻意塑造某種男子氣概,，總是會在他的圈子里安排幾個脫衣舞娘,、模特和伴游女郎出場?！?/p>

他是有算計的：當時,，IT程序員都被人們看成是書呆子，他似乎希望擺脫這種偏見,。而且，在某個時候,，當一個書呆子目瞪口呆地看著杜羅夫被一群仙女包圍的美妙場景,，會為VK激發(fā)出新的能力和想法?！?/p>

與此同時,，發(fā)生變化的還有他的外貌。在媒體熱衷追捧的全球科技大佬中,，杜羅夫算得上年輕英俊,，他有著精致的面容和五官，配以一頭濃密的深棕色秀發(fā)，不時會在社交媒體上秀一把胸肌和腹肌,。但如果對他的大學時代做進一步的“考古”,，你會發(fā)現(xiàn)：在為數(shù)不多的公開照片里，他已頭發(fā)稀疏,，且發(fā)色偏淺,。考慮到他那位更為神秘的哥哥尼古拉——一個典型的,、不修邊幅的極客男,，頭發(fā)早已禿光——一脈相承的杜羅夫大概率是做了昂貴的植發(fā)美容。

相比大名鼎鼎的弟弟,，尼古拉更加不可琢磨,。他從未接受過任何記者的采訪。多年來,，尼古拉擔任著VK和Telegram的工程開發(fā)負責人,，被認為是Telegram旗下區(qū)塊鏈開放平臺和加密貨幣的實際策劃人。

從早年俄羅斯媒體的報道中,，還能找到有關(guān)尼古拉的一些個人信息：他從小就有神童之譽,，3歲時就達到成年人的閱讀水平，8歲能解三次方程,。在1990年代,，他是三屆國際數(shù)學奧林匹克競賽的金牌得主，并在國際信息學奧林匹克競賽中摘得1枚金牌和3枚銀牌,。在圣彼得堡國立大學讀書時,，他曾代表學校參加ACM國際大學生編程比賽，獲得過兩屆世界總決賽金牌,。他擁有兩個博士學位,，博士論文都是關(guān)于幾何學的。

“尼古拉扮演了最關(guān)鍵的角色之一——甚至可能是最關(guān)鍵的,。他是區(qū)塊鏈平臺的策劃者,，在很大程度上用這個想法感染了帕維爾·杜羅夫?！盩elegram副總裁,、杜羅夫的大學同學伊里亞·佩雷科普斯基向媒體透露。

2018年1月,，杜羅夫?qū)ν庑迹核麄儗⑼瞥鯰elegram區(qū)塊鏈開放平臺（TON）和名為“Gram”的加密貨幣,。隨后，他們迅速地從全球籌得了17 億美元,。當時,，所有的投資者都想把他們的錢投給TON,。“這甚至不是拿到錢的問題,，而是選擇從誰那里拿錢,。”佩雷科普斯基說,。

這一項目后來被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（SEC）叫停,，該委員會認為：Grams繞過了美國融資法。當TON區(qū)塊鏈平臺萬事俱備,、準備推出時,，2019年10月，SEC對Telegram提起了訴訟,。這標志著該項目的無限期推遲,。

一位為TON投入了大量資金的風險投資人為之非常憤怒。他把Telegram團隊描述為一流的騙子,，說杜羅夫的真正目的是為了提升個人品牌,。

但佩雷科普斯基指出：真正的問題在于，政府監(jiān)管機構(gòu)根本不認同杜羅夫兄弟的世界觀,。

2024年8月25日,，俄羅斯莫斯科，“新人民黨”支持者在法國駐莫斯科大使館外放置紙飛機（意指Telegram公司的標志）,，以支持帕維爾·杜羅夫（圖：視覺中國）

“救世主”的世界觀和他的一百個多娃

2023年,，一位居住在瑞士的俄羅斯婦女伊琳娜·博爾加向俄文版《福布斯》爆料，說杜羅夫是她的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的父親,，他們分別于2013年,、2016年和2017年在圣彼得堡出生。她還發(fā)布了杜羅夫與她的三個孩子的合影,。

在Telegram上一個相關(guān)話題的帖子里 ,，杜羅夫沒有直接回應(yīng)她的說辭，卻主動公布一個相當勁爆的消息：“我剛剛被告知我有一百多個親生孩子,。對于一個沒有結(jié)婚、喜歡獨居的人來說,，這如何成為可能呢,？”

杜羅夫隨后給出了另一個版本的故事,。

15年前，一位朋友向杜羅夫提出了一個“奇怪的要求”,，說他和妻子因為生育問題沒有辦法擁有自己的孩子,，他請杜羅夫向診所捐獻精子，以此讓他們夫妻擁有孩子,。

杜羅夫說自己一開始以為是一個玩笑,，然后才意識到對方是認真的。他說：“診所的老板告訴我,，‘高質(zhì)量的捐獻材料'供不應(yīng)求,，捐獻更多的精子以匿名幫助更多的夫婦是我的公民義務(wù)。這聽起來很瘋狂,，他讓我報名參加精子捐獻,。”

這個“瘋狂的想法”最終吸引了杜羅夫,。截止到2024年,，杜羅夫說自己已幫助12個國家的一百多對夫婦有了孩子。盡管他在數(shù)年前就停止捐精了,，但“至少仍有一家IVF(體外受精)診所在提供我的冷凍精子給想擁有孩子的家庭,，并以匿名的方式使用”。

博爾加女士堅決否認了這一說法,，說自己跟杜羅夫的孩子是自然懷孕,、分娩的。

杜羅夫隨后反擊稱,，這很荒唐,，他自學生時代就被周圍人認定是個“怪胎”——表示自己沒什么異性緣。

他新近的計劃是在網(wǎng)上公開他個人的DNA數(shù)據(jù),，這樣可以讓他這一百多個孩子更容易地找到彼此,。

這當然會帶來風險，但杜羅夫說他不后悔成為捐精者,?！敖】稻拥亩倘币殉蔀槭澜绶秶鷥?nèi)日益嚴重的問題，我很自豪盡了自己的一份力來幫助緩解這個問題,。我還想幫助消除關(guān)于精子捐獻的整個社會觀念,，并鼓勵更多健康的男性這樣做，去幫助想擁有孩子的家庭,，讓他們有更多選擇,。”

他以“挑戰(zhàn)常規(guī)并重新定義規(guī)范”為結(jié)束語,，闡述了他對人類生育計劃的這一構(gòu)想,。當然,，來自瑞士的法律訴訟還需要他的律師團隊去處理。

杜羅夫讀中學時,，他所在的學校有一個傳統(tǒng)：畢業(yè)典禮結(jié)束后,，所有人都要去班主任家喝茶告別，然后坐在在攝像機面前,，講述他或她所想象的10年后的自己,。

杜羅夫一開始很拒絕。經(jīng)過一番說服,，他最后還是被強迫坐下來面對鏡頭,。

“他喃喃自語了一句當時大家都不太明白的話。他說：‘我要成為一個互聯(lián)網(wǎng)的圖騰,?！@似乎是一個讓人完全無法理解的詞，并且當時沒有人留意,。但是,，我記住了?！倍帕_夫的老師格奧爾基·梅德尼科夫回憶說,。

“令人難以置信的是，這就是他今天所做的,?！?/p>

帕維爾·杜羅夫在德國慕尼黑參加數(shù)字生活設(shè)計會議（圖：視覺中國）